了几日不得止。
身上的冻疮不但奇痒难耐,没两日还化了脓,流出红白交错的液体,沾的满床都是。
再加上天气太冷,怕加重伤情不敢开窗通风,屋里的味道十分怪异,连他自己都受不了。
特别是太医每次给他换药时那嫌弃的表情,狠狠地刺痛了他。
靖王活了近四十年,还从没如此丢过脸面,把顾南烟恨的咬牙切齿,恨不得当场撕碎她。
这番变故也让一直以儒雅示人的靖王彻底黑化。
他带人快步走到顾南烟面前,伸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,谁知手刚伸出去便被人抓住。
李逸抬起眼皮,上挑的眼尾闪过寒光。
“靖王的手若是多余,不如本王替你砍了去可好?”
敢当着他的面动他未来媳妇,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情面可讲!
“母后有命,本王不得不从。”
靖王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,手腕一转甩开他的钳制。
“我知你的心思,不过她现在是重犯,九弟莫要执着。”
他说罢再次冷着脸伸手去抓,却被李逸起身一脚踢向面门。
靖王只得收回手挡住他的攻击,虽反应及时,却被对方的力道推出好几米。
“九弟!”他沉了脸,阴晴不定的盯着李逸。
“为了一个女子,你便要与二哥动手?”
他对这个弟弟还是有些感情的。
他的出身不好,即便被记在了太后名下,可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出身。
宫里的人表面上对他恭敬,私下里却经常嘲笑,就连兄弟姐妹都瞧不起他,不愿跟他走的太近。
李逸却不同,即便自小沉默寡言,性子冷了些,却从没有刻意疏远,每次偶遇都会板着脸打招呼。
虽然算不上亲密,可这对看尽世态炎凉的靖王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
因此,除了已经过世的先皇,李逸是他心中唯一能算得上亲人的人。
靖王深吸一口气,按捺住心中狂躁。
“天下女子何其多,你若不喜欢京中那些规行矩步的贵女,二哥便让人从封地选些性子活泼的送来,只是这顾南烟……”
他眼神一厉:“今日我绝不会放过她!”
没得过冻疮的人,根本体会不到那种碰不得抓不得的疼痒有多难过。
而且这种东西很难好彻底,每到冬日若是不注意保暖就会再犯。
也就是说,他每年都要经历一次这种如酷刑般的折磨!
靖王恨恨的看向顾南烟,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。
“你让开!”
李逸看他半晌,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。
“烟儿是本王认定的妻子,本王不能让。”
何况他们二人本就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,早晚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,便是没有烟儿也不会有兄友弟恭的一天。
李逸说罢毫不犹豫抽出腰间软剑,挡在顾南烟面前,神情严肃的与他对峙。
靖王眼神渐渐冰冷,也不再劝他。
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,顾南烟缓缓起身,正想上前帮忙,却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叹息。
“太后娘娘息怒。”洪巍出声道。
见众人望过来,他示意侍从将他推到顾南烟前面,语气轻缓道:“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,臣相信公主并不是有意重伤太子,可对?”
他望向顾南烟询问道,眼中似乎带了丝笑意。
顾南烟看着他的脸,又看向跟在她身后,一直垂着头沉默不语的柳珍珍,在二人脸上来回打量。
许是因为有了怀疑,原本并不觉得他们有任何相似之处的顾南烟发现,洪巍眉眼竟与自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。
而柳珍珍当初之所以会被顾清带到她身边,就是因为她的眼睛生的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!
洪巍见到她的举动,神色丝毫不变,依旧淡淡的望着她。
期间一眼都没有往柳珍珍那里看过。
柳珍珍再次垂下头,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她早在这位洪丞相进殿时,就几乎确定了他是自己父亲。
因为他的长相与宁天禄实在太像了!
之前回京的时候,她只远远的看过他一眼,再加上当时并没有这种怀疑,也就没去注意他的长相。
可如今洪巍近在眼前,他脸上的每一处地方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。
那张脸,几乎是宁天禄中年模样的翻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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