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。
锅里的热水烧了好了,林月棠烫过了茶壶才给他们泡茶送去。
那护卫在门口站着,林月棠把托盘递给他。
然而那护卫却道:“我不能离开这里,劳烦了。”
林月棠脚步一僵,突然有种想要回头的冲动。
可转念一想,他们都老了,有时候她照镜子都会恍惚,他又怎么可能会认出她呢?
林月棠端着热茶进屋,那人站在窗边,不知在想什么。
放下托盘后,林月棠转身离开。
一室寂静,真是她自己烦乱,庸人自扰。
可脚步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,她却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道:“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?”
林月棠的身体顿住,过了好一会才压着嗓子说:“大半辈子了,记不清了。”
那人转过头来,风霜满面,垂垂老矣。唯独那双眼睛,依旧犀利如初。
“既是京城人士,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半山上,家中无人了吗?”
林月棠摇了摇头,低声应:“是”。
“贵客自便吧!”她说着,走向屋外。
这一夜,雨没有停过。
她在柴房的窗户前一直站到天亮,直到看到那人出来。
下了一整夜的雨,天亮以后终于放晴了。
院子里坑洼里满是水,杂草在阳光下舒展腰肢,摇曳着身上的雨露。
晨初的气息冷冷清清的,像极了少年人疏离的目光,好似这一天又回到了很多年前。
那个时候,她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少年人阴翳的眉眼,紧抿的唇瓣,明明满脸写着不耐烦,却是个渴望被爱的别扭性子。
不知不觉,林月棠勾起了
嘴角。
她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,就好像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艰难,所以才会一直板着脸。
但事实上不是的,她只是觉得日子枯燥无味,没有什么值得她笑的。
他那护卫走上前来,隔着柴门道:“多谢收留,告辞!”
说罢,转身离去。
林月棠看见他的目光,不轻不重地扫来,好似看风看云,平静无波。
本就该是这样的,她想。
这么多年了,她住在这围场外,不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吗?
上城里去就可以听到他的消息,回来就可以安心过自己的日子。这是她早就规划好的生活,她应该感觉到满足才是。
可直到他们都走远了,她才恍惚想起。
新帝去城门迎接张远大将军时,她不是花了大半辈子积蓄,挤着去看了。为此,她还伤了手,回来养了足足半月才好。
林月棠走出去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昨夜翻身起床,床铺都还没来得及收拾。
只是当她走近床铺,顿时发现她挂在床架上的荷包不见了。
那是个旧荷包,寻常不会放银子在里面。就是家里遭贼的时候都还在的,可是现在不见了。
林月棠的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,心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一样,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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