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之时,正好目睹了一场海市蜃楼的奇观。当日喝的就是这秋露白,谁成想一个蠢材一脚迈过了栏杆,两眼放光,喊着仙宫,我来也,抬脚就迈出去了,我们几人扑过去都没来得迭好嘛,得亏是二楼,只摔瘸他一条腿。”
“反正二哥掂量着喝,我们不知你肚量,就不学那蛮徒劝酒了。”
这少爷像茶馆听书的常客,讲起故事来总是活灵活现,晏少昰听出意思,眼角的笑带了点温“不妨事。”
他左手端着酒坛,右手就菜,细啜慢饮,喝的速度却不慢。
同桌的军屯子暗暗跟他较劲,一口接一口喝着,眼见唐兄一坛酒见了底,惊奇地瞪圆了眼睛,忙咕咚几口把剩下的酒灌进去,呛得直咳。
唐荼荼忍着笑,手伸到桌下偷偷扯扯他的袍。
晏少昰垂眸看向那只胖爪子。
“二哥酒量好,二哥最厉害,二哥别跟他们较劲啦。”唐荼荼说。晏少昰笑称“好。”侍女要开第二坛的时候,他便抬抬手阻了。
酒过三巡,宴才算开了个头。蓬莱阁门口有两队家兵奔跑着行进,一路鼓手击节驱赶游人,让出了一条路,阁外悠悠驶来一辆马车。
公孙家管事的附耳过来“少爷,漕司家四公子来了。”
“席小四儿他来干什么”公孙景逸眼皮跳了跳,放下酒坛,直想呼自己一嘴巴“我就不该嘴长,我给他下什么帖子,我寻思他养着病也来不了,递个帖子慰问一声就完了,他怎么偏偏来了嗐,诸位吃着,我出去迎迎吧。”
公孙这么说了,一群少爷小姐面面相觑半天,也跟着站起来了,下楼迎到了阁外。
漕司五十有八,身板硬朗,过两年没准再往上拔一拔,那就是计相。这席小四儿虽是个后娘生的,还没入仕,可按他爹的疼宠样,将来保不准比他们在座任何一人的官儿都大。
人家接了帖子登门,他们坐着吃喝不合适。
唐荼荼瞅瞅二哥“咱们”
晏少昰目光朝楼外一点,随她站起来了。
马车进到大院门口,门槛前又换成轿,落了轿,婢女伸手去请,轿子里慢慢探出一只苍白的手,搭住了婢女的手臂。
漕司家一群奴仆焦灼地等着,多少双眼睛望着轿帘,总算盼到他家少爷从轿子上迈下了一条腿,脚步虚浮,左右各一个婢女撑住了他。
一身病骨,弱不胜衣。
席公子席天钰,在蓬莱县侯家里养了两天,脸上总算能看见点血色了,料想他的免疫系统战胜了小肠细菌,鬼门关前堪堪掉了头。
唐荼荼不知道杜仲怎么想,反正她自个儿是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。她真怀疑这公子要是单单的晕船,吐个一半天也就好了,不至于这么去半条命。
可人家照样把杜仲奉为座上宾。
席天钰朝着阁前这些人略一眼,认了认人,含笑说“我绕路去接了小杜神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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