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衡国公李家的马车。
果不其然,真定公主走过时,车帘掀起,一名中年妇人从里面出来,款款行了一礼。
“在此等候公主,实在是冒昧了,只是我两回递了请帖邀请公主上门作客,公主都没空,不得已,只好亲自过来邀请公主。”
真定公主没有见过对方,但她能猜出对方的身份。
“李夫人客气了,只因我在京城停留时间不长,还要收拾行李,实在分身乏术,并非有意搪塞,请夫人见谅。”
李夫人很讶异:“公主这是要去哪儿?”
真定公主淡淡一笑:“回灵州。”
不等对方反应过来,真定公主就已经上了马车,徒留李夫人遥望马车背影,一头雾水。
自打丈夫担任右相以来,还未有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,李夫人心中不悦,还有些闷气。
近身侍女见状就劝道:“主母何必与她计较,虽说是公主,不过也是前朝遗脉罢了,陛下礼遇,也是不想落人口舌,她不识抬举,您又何必在意?”
李夫人摇摇头,对着这个从娘家就跟过来的侍女,倒没什么需要隐瞒的。
“你不知道,这是郎主特意交代的,他现在身份敏感,不好去上门拜访,所以让请公主过门,他要亲自与公主叙旧。”
侍女诧异:“叙旧?”
李夫人道:“你忘了,李家太夫人,郎主的祖母,也是前朝公主,还是真定公主的姑母。”
侍女方才恍然大悟。
虽说那位太夫人早就过世多年,但若论起这层关系,衡国公府与真定公主的确算是是亲戚。
……
李宽并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出师不利,没能将客人请回来,此刻他正坐在李家书房之内,与自己的女婿叙话。
人人都说衡国公一生谨小慎微,命却好得很,虽然先帝在位时,就已统领南衙兵马,但大将军不比丞相更威风,如今不仅位高权重,膝下两个女儿,庶出的入宫为嫔,嫡出的嫁与皇子,可谓一门风光显赫,假以时日,那位入宫当了嫔妃的女儿,若是能再诞下一儿半女,那无疑更是直上云霄。
但李宽依旧是那个平易近人的李宽,并不因他官拜右相,又或跟皇帝成了亲家而倨傲,在对待太子与世家的问题上,他甚至能站在一个两边都能接受的位置上,维持着微妙的平衡。
这种权衡之术并非人人都能做到。想这么做的人,可能没他那份心智,能做到的,也未必有那份耐性和修养,是以连贺融都不得不承认李宽在为官、为人上,的确有独到之处,非常人能及。
“我想,等过段日子,我就启程去扬州吧。”
自进门之后,贺秀就一言不发,过了许久,终于下定决心,缓缓开口道。
李宽去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顿,旋即若无其事。
他微微一笑:“殿下,这是心生退意了?”
贺秀深吸了口气,又缓缓吐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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