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厨房大瓶小罐的,都是些稀罕玩意。”
他早上上班的时间是九点,总会早早地乘坐公交车,晃悠半个小时,带着事先煲好的粥和小菜,到周岩家里一起共进早餐。
吃的东西也很简单,通常是两碗粥,小米粥、红豆粥、莲子花生汤、皮蛋瘦肉粥,各式各样的粥,一周五天总是不重样的。小菜也是,甜萝卜、咸萝卜、酸菜、凉拌菜、花生米,都是很寻常的食物,但同外面买到的味道不一样。尤其酸菜,酸中带脆。她偷偷问过张清河是怎么做出来的,后者笑得很神秘,一阵温存之后,他告诉她是取干净的海水泡出来的。
“也不是,但是一个人居住,总不能一直点外卖。而且外面的餐馆也不干净。”说到这里他似有感慨:“一开始我煮的东西也难吃。后来时间长了,慢慢地,厨艺方面也有长进。最起码,对付你是没问题的。”最后这句说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何止是没问题,周岩想再这样吃下去,怕是要粘他一辈子。
她幽幽叹息:“人与人之间还是不同的,我的厨艺与我独居的生活成反比。养活自己都难。”
聊着走着,转眼就到了半山腰。张清河取出事先泡好的普洱茶,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。山里的树林长得极高,枝干均匀,仰脖看,有种直入云端的错觉。
喝着温热的茶,普洱茶不能久泡,越泡越浓,越浓越苦。是以张清河先是用茶壶每每浸泡两分钟半,经过滤网的沉淀,再将茶水倒进水壶装好。
周岩没有这样的兴致与耐心。换了她来做这件事,大约是拿一个大茶杯,一次性泡上三分钟,再将茶水装壶。所以这么些年她厨艺丝毫没有长进,大约也是有原因的。
“家里有个会做饭的就行了。”张清河突然说。
他没有抬头,反而从单肩布袋里取出一条黄色小毛巾,帮她擦去额头与脖颈的薄汗。他的口吻极其自然,好像在说极为平常的一件事。
她抓住他仍在动作的手,轻缓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,“你低头。”
张清河照做,他往后退一步,身体微微前倾。
林间的风缓缓从远处吹来,将他的薄衫吹得鼓鼓的。周岩一一为他擦去额角的汗,瘦长均匀的手抚摸被毛巾擦拭过的皮肤。
“你皮肤比我还要好。”半晌她眼里含笑悠悠道。
张清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。
“我说你脸庞,你看手做什么?”
张清河跟着笑:“总是差不离的。”再者他又不能看到自己的脸。
“怎么做到的?”周岩碰碰他的脸颊,有些好奇。
张清河收好水瓶放进袋子里,“早睡早起,每天运动。”
说完一阵长长的安静。
远处山林的某处传来几声悠长的‘啊’声。爬这座山的人都有个习惯,喜欢敞开喉咙叫。
“好,我慢慢努力。”周岩才上石阶,两手背在身后,踏上几个台阶,她转身说:“我会追上你的。”
这句话说得有些歧义,但张清河没细问,而是快步上前,他腿长,腿部力量足。轻松越过两个台阶,与她同一级。握住她的手,慢悠悠地朝果园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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