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前传:有一族子弟叫八旗(6)_八旗子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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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,我爷爷的丧事,别说在兴化寺街了,就算上护国寺、新街口、什刹海一带也算轰动四方的事儿。堂屋的隔扇全部拆掉改作灵堂,我爷爷身穿清朝官服停放在灵床上。官服是上朝用的全套,包括朝帽、朝靴、补子、褂子、海水江牙的袍子,并且是头枕莲花枕,脚踏莲花蹬,身上盖的单子是乾隆朝的御赐的绫子。

  棺材是在内务府马家木厂定制的,叫松木十三元,通体黑漆,棺前画有元寿字,也属于符合官制。京城办丧事,装殓后停放多少天,是依丧家的身份、地位、财势而定的,依次是七天、九天、十三天、二十一天,我爷爷的丧期是二十一天。

  那些日子,我爷爷家可是热闹非凡了,车水马龙、宾客不断、鼓乐喧天。作为灵堂的堂屋前搭起一座月台(就是灵台、祭台),月台对面搭了三座经台,分别为和尚、喇嘛、道士经班而备。整个前院顶上搭起了大骑脊棚,三面又搭了准备挂联的席壁墙。而10多个房间全部摆上了桌椅,配齐了几十桌的茶具、餐具、准备21天的待客一应材料。家里现有的20多个管事、下人不够用,厨子是从同和居饭庄请来的。

  由我奶奶的哥哥做主,先请阴阳先生来看时辰,择吉时入殓。入殓就是将我爷爷抬入棺材,再盖上棺盖,然后钉上插梢,停放在灵堂供众人祭拜。按规矩,盖棺后钉棺时,丧者亲子必须在旁边高呼三声“躲钉”,而我父亲只有三岁半,眼见家中翻天覆地般的变化,竟然教了几次也不会喊。最后,是我爷爷的大舅哥喊一声,我父亲跟着喊一声,这才完成入殓仪式。宗教法事是由我奶奶的姐夫刘德绪操办的,和尚是广济寺的,道士是白云观的,都是有头有脸的法师。刘德绪信佛,身为居士,虽家财万贯却乐善好施,是西北城一带有名的“刘善人”。

  此后21天内,佛、道、喇嘛三班法师轮流诵经,日夜不停,恭送亡灵。

  入殓是家里人的仪式,“接三”那天才是正式的吊祭。接三那天从早晨开始,兴化寺街就像个集市了,来吊祭的人所乘骡子车、马车、洋车竟然出现多次“堵车”景象。爷爷生前朋友多是内务府任职的大小官员,也有各亲王府、郡王府属下的门客,所以接三来客多达数百人。每位来客均先到账房送份子,所谓份子就是个贴有蓝色封签的黄纸信封,封签上写着ⅹⅹ奠敬字样,内装钱数均不必写明。

  接三那天请的是一班洋乐队在大门外迎宾,人到乐起,大鼓洋号声震四方,从早到晚没有停。刚到午饭时,灵台前已摆满了花圈,席棚墙上也挂满了挽联,无非都是“驾返瑶池”“驾归仙山”之类的话。午饭就摆了二十多桌,8人一桌,酒菜丰盛,大吃大喝。

  我父亲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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