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念兰凭空消失在人们视野里,只留下一张薄薄的阵亡通知书。
通知书也不知该寄给谁,这种孤儿身份的战士一旦牺牲,只能告知原籍的民政机构。
“哪股敌人这么嚣张,给老子翻出来,扒皮抽筋!李念兰同志这个仇,得报!”郑刚拧眉怒目,一拳头砸在指挥台上。
李念兰并不晓得后方的首长、战友们的悲愤情绪。
他一路尾随那队“狮鹫”,不知不觉踏进陌生的、罕有人迹的山区。
眼前这座雾气环绕的深山,名作“吞云山”。传说山中有勐虎出没,自古以来就是半岛猎户闻之色变的修罗场。
但现代化战争让勐兽也落得无家可归,人比虎凶残,对于这一点,动物们绝不会反驳。
此山远离交通动脉,看似毫无军事价值,若是深入山中侦察的话,就能明白这里是绝佳的藏兵洞,大隐于世外,绝对的易守难攻。
用重炮轰击尚能取胜,如以轻装步兵强攻,绝无攻克的可能。
吞云山早在数周之前就被“狮鹫”小队占据,改造成防守严密的佣兵据点。
山路上跟种土豆似的,遍布地雷、饵雷或是警戒陷阱,布置手法倒是很熟悉。
不用猜想便可得知,梅萨还活着,仍是“狮鹫”队中的重要一员。
强敌隐于山间,除了说服梅萨他们放下武器,他并没有其他选择。
但他知道佣兵的规矩,一旦主动投降,原先的战果报酬肯定都要化为乌有。
况且,他们都是非法的战斗人员,能否以战俘身份对待还不太好说。
李念兰听过北岛人民军的同志提起那伙佣兵,无不咬牙切齿,满腔深仇大恨。
佣兵们不讲战斗规则,从不留俘虏活口,有通北嫌疑的平民也是当场击毙,绝无怜悯。
梅萨手上免不了也沾过无数无辜之血,他真的有机会来救赎自己吗?
羊肠山道被两支勃朗宁自动步枪封锁得紧,他不得不绕到悬崖一侧。
“吞云山”高度至少八百米,主峰一侧悬崖近乎九十度,就像噼得光熘的甘蔗。
他一手抠进被风雨侵蚀的凹陷处,另一手扳住长在崖臂的矮松。
此时,只消发力,肺部急喘的感觉就会折磨得他死去活来。
山风刮在耳廓边沿,呼呼如虎啸,让人疑心那头传说中的吃人大虫是否真的重返山中。
恰在这时,一头轻巧敏捷的猿猴掠过身侧,舒臂展腰直上尖峰。
他灵机开动,以猿为师,顺着猴儿攀壁之处,提气抬足,凭借少年时练就的野外能力,直上到半山腰。
手脚刚脱离悬崖边,一口气便接不上来了,窒息感像行刑绞索扣紧咽喉。他玩命似的勐捶双肺,在凹凸不平如钉板的石坡上,菜青虫般扭曲翻滚。
很是不巧,耳边响起西班牙语的交谈,那是巡逻的佣兵。
李念兰翻到一堆乱石背后,掐住喉咙让自己没法出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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