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筝终究还是没有放起来。
暮折。
生于暮春,注定夭折,活不过十岁。
今年,他正好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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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震起滚滚春雷,天光迅速暗淡下去,冰凉的雨丝随风四处飘荡。
温软有些遗憾的关了窗,看着手中好不容易画好的风筝。
“只能等天晴了再去了。”
暮折没说话,只是侧耳听着天边一声又一声的雷鸣,仿佛每一声,都敲在他的心尖上。
胸腔中的那颗心脏,也如擂鼓一般,跳的越来越快。
只感觉冥冥之中,有一双眼在暗中窥视着自己。
而那双眼没有丝毫的感情,如同盯上蛙类的蛇。
他瑟缩了一下,不安的抓住温软的袖子。
温软道:“怎么了?”
暮折张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可那感觉又凭空消失。
只有背上竖立的寒毛,和残留的冷汗预示着,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他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按捺住那股莫名其妙的惶然,随便找了个话题。
“我饿了。”
温软不疑有他,站起来顺手点了灯,“也是到吃午饭的时间了。”
她脚步轻盈的往厨房走,暮折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惶恐忽然更甚,下意识的就要追上去。
倏地,一股剧痛从体内翻涌而起,几乎将五脏六腑搅碎。
他脸色“唰”地惨白如纸,勉强靠着椅子,才不至于倒在地上。
温软的背影彻底消失,他紧紧咬住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。
殷红的血珠从嘴角滑落,分不清是喉中涌上来的,还是仅仅只是咬烂了下唇。
黯淡天光中,他独自在痛苦中煎熬,面前唯有一盏孤灯为伴。
过了好一阵,那疼痛才过去。
而他早已满头大汗。
他控制不住的咳嗽两声,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,垂眼看胸前衣襟上盛放的暗红的花。
多年前那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又浮现在面前。
只是三言两语,就断了他这一生。
天命,天命。
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
默了片刻,暮折面无表情的脱掉染血外袍,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卧房。
厨房中传来阵阵香味,还有女孩哼着的不知名歌谣。
他脚步微微一顿,攥着换下来的衣袍的那只手,一点点收紧,指节发出一点脆响。
只是可惜,自己再也没有长大的那一天了。
“什么味道?”
厨房里,原本正在沉浸式炸鸡腿的温软吸了吸鼻子,眉头一皱。
铁锈味?
家里怎么会有铁锈味?
不对……
应该是——血腥味。
她手一颤,险些拿不稳手中的长筷。
“阿折!”
不详的预感袭来,她扬声叫了一句,没听到任何回应。
温软苍白着脸跑出厨房。
堂屋里坐了两个人,正在大眼瞪小眼。
“阿折——”
温软跌跌撞撞的闯进去,看清两人后,喊声戛然而止。
“温姑娘。”
身形魁梧的壮汉站起身打了个招呼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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