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很快被请进门来给她把脉问诊,观亭月的毒已经解了,眼下最要紧的只是休养身体,没什么大毛病。
观行云送这老医生下?楼,临走前后者还分外感慨地比了个拇指。
“我行医多年,头一次见到体格如此强健的姑娘,真是长眼了。”
观亭月:“……”
她怎么觉着这不像是夸奖的话。
窗外的天色仍旧昏暗沉郁,怀恩城气候不同于别处,晴会晴很久,一旦下雨,也将持续多日。那场雨直到今时都未曾停歇,沥沥淅淅,潺潺不绝。
“城里还昏睡不醒的,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。”燕山用汤匙搅了搅刚温好的药,“但旁人或多或少留了点遗症,今后仍要用补品调理,你却是毫无异样,只需好好躺着就行了。”
观亭月喝了一口他送到唇边的汤药,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“十一月初六……你睡了四天。”
他?等勺子里的药汁放冷了一会儿才喂给她,“瘴气散去后,我跑了趟最近的驻地,正好碰到一位同僚,便找他调了些兵来,把郊外埋着的毒雷清理干净。”
“眼下商道出行和各类买卖已恢复如?常,此事也由朝廷的人全权处理,不用担心。”
观亭月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燕山托着药碗的手清瘦修长,食指指背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,疤痕泛白,不知是何年落下的。
她吃了几口,便撑着坐起身,接过药汤自己喝。
燕山于是将小臂搭在膝头,在一旁静静地看着,“你昏迷的时候,有不少人来过——那个李宣文,守城门的几个观家旧部,还有付家老太太和他?的外孙。”
“这两天他?们八成还得来瞧你,若是不想应付的话,要不要我替你推了?”
观亭月吞下?满口的苦味,她模棱两可地摇了摇头,问说:“向和玉呢?”
“官府大牢里押着。”燕山收起碗,顺手替她拿掉一根黏在唇边的发丝,“包括另外两个逃兵,犯下这样的罪行多半不会等秋后问斩,文书通详上去,要么凌迟,要么绞立决,逃不了的。”
她听了此番思维清晰,有条不紊的话,心思反而不在那什么阿猫阿狗的惨烈下?
场上,只漫无目的地想。
这些他?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?
还知道律法条例,知道斩监候,知道文书诏令。
这是当年那个对万事万物漠不关心,成日里除了练武便是看花的少年吗?
他?居然也会有耐心去了解如此枯燥乏味的东西。
观亭月用手掌拖着脸颊,暗自纳闷。
奇怪,怎么以前就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呢。
她心不在焉地开口,“……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,若是斩立决,真便宜他?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燕山神色冷凝地皱起眉,“他?原本就一心求死,一了百了才是最轻松的。”
“杀人诛心,对付这种不要命的,或许应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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