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好。”
琮玉说着说着就困了:“你记得给我带一束花,送到后台,我会向所有人炫耀,这是陈既送给我的……”
“陈既有什么了不起的。”陈既没发现,他唇角的弧度,跟平常不一样。
“你懂什么……”
陈既没再说话。
琮玉睡着了,不说话了。
陈既还坐在写字台前,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,听了好久她平稳的呼吸声。
他轻轻放下手机,扭头看向琮玉弄乱的桌子,好一会儿,时针已经悄悄路过两点,他才起身收拾起她吃剩的米线。
重新坐下来,他用另一个手机搜出了琮玉登台的视频,戴着耳机看起来。
琮玉一身青衣扮相,舞台正中玉立,开口就叫人不由得敛声屏气,结束一句“落一个青白的身儿,我也含笑九泉。”掌声如雷。
要不是见过其他时候的她,光看她登台的样,会以为她天生吃这一碗饭。
原来她什么都做得好。
七年,要吃多少苦,才能在十七岁时变得这样独当一面?
他在相关视频里看到沈经赋的纪录片,其中有一篇在讲传承,从选拔弟子开始记录,将近一年,压缩到了两个多小时。
他看着琮玉从十几个女孩当中脱颖而出,成为沈经赋的入室弟子。
原来练功那么苦,那么苦,她都没哭过。
可这段时间,她总在流泪。
他忽地紧皱眉头,放下了手机,摁住太阳穴,压住所有因为这个纪录片而产生的不像他的情绪。
他以为上次之后,他会使用冷暴力到底,只是一场小车祸,他就忘了他要干什么了。
那会儿,他怕了。
很多年前,他就是这样,看着她父亲以一副肉身顶在最前。
他不能让历史重演,她非喜欢他就由她好了,有什么不能由她的?
反正男人总让女人失望,这样不回应的尤甚。
等她失望攒够了,她会离开的。小女孩的喜欢能有几分?很快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。到时候,他会帮她甄别,要是对方值得托付,他会把她交托他手。
随后,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个想法让他大脑暂停了业务。
不能?
他做不到把她交给别人?
他放在太阳穴的手挪到了眉心,使劲掐住了。
陈既你在想什么?
从不受控地把她帽子的帽檐转到后脑勺开始,你都干了点什么?
他站起来,打开窗户,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,接住了席卷而来的寒流。
包括前两个小时,你在干什么?
他回答不了,但因为从小反骨,接下来大概也不会跟着理智走,走哪儿算哪儿吧,也不是兜不住。
但以后要看好她了,车祸之类不能再出现了。
月色皎皎,心乱如尘。
他十□□的时候是他想最多的时候,但也没这段时间沉思的时刻密集。很多瞬间,他以为他十八九岁。
荒唐。
但其实他可以结束这种荒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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